柳生建只觉肩头一麻,半身气力竟为之滞涩,蓄势待发的一抓硬生生停在半空。
他扭过头,映入眼帘的,是一张丰神俊朗的青年面容。其风姿气度,卓然不群,竟让他莫名生出一股自惭形秽之感,旋即,便是滔天的妒火!
他柳生建平生最恨的,便是这等生得一副好皮囊的男子!
“小子!不管你是何方神圣,”柳生建从牙缝里挤出阴恻恻的声音:“今日你出现在我面前,便是你此生犯下的……最大过错!”
“你们几个,还愣着作甚?给我上!先毁了这张令人生厌的脸皮!”
“啧!你等倭人行事果真……不可理喻!”萧墨闻听柳生建竟欲毁人容貌,不由眉头大皱,语带讥诮。
如高家之流,虽跋扈,所求无非折辱立威。然这倭人,一出手便要毁人俊朗容貌,此等行径,非是寻常凶戾,实乃源自骨子里的阴暗!
倭人之心性,偏执诡谲,狭隘善妒,确非中土坦荡之人所能度量。萧墨暗暗摇头,对此等蛮夷,实在生不出半分好感。
柳生建正自暴怒,江虞见得萧墨身影,却是忧惧尽去,唇角弯起一抹甜美弧度,恍若月下幽兰初绽。
见她这般情状,柳生建心头更是无名火起,妒火中烧!这俊美青年,竟与江虞相识?观其神态,江虞见了他,唇角含笑,眸光发亮……关系似非泛泛!
“小子!你是何人?与江虞小姐是何关系?!”柳生建厉声喝问,目光在萧墨脸上逡巡,恨不得立刻将这张脸划烂。
“干你何事?”萧墨眼皮都未抬,语气淡漠,浑不将其放在眼中。对这般倭人,他实是连半分虚与委蛇的兴致都没有。若非看在江虞面上,他连话都懒得说。
“竟敢如此无礼!”柳生建当即怒发冲冠,对身侧一名浪人装束的随从喝道:“去!掌其嘴!教他知晓何为尊卑!”
那浪人应声而出,身形矮壮,目光凶悍,行至萧墨面前,倨傲喝道:“小子,低头俯首,领受掌掴!”
其声冰冷,全然是发号施令的口吻。
周遭原本关注此处的学子友人,见又有纷争,顿时议论又起。
“嗬!这位萧公子……当真是一刻不得消停!方才了却高家之事,转眼又对上了柳生这倭人?”
“此子莫非生就一副‘招灾引祸’的面相?专惹麻烦!”
“何止!我看堪称‘招灾圣体’!高家、柳生家,哪个是好相与的?”
“前番高家之事,许是运气。此番对上这睚眦必报的柳生建,怕是在劫难逃了。”
许多青年学子见自家女伴仍对萧墨目露痴迷,心中酸意翻腾,巴不得萧墨立刻当众出丑,被打得狼狈不堪,方能稍解其嫉。
然,世事往往不遂人愿。
萧墨闻听那东瀛浪人嚣张之言,不由气极反笑:“你等倭奴,当真以为自己是那天皇贵胄,可随意发号施令,主宰他人了?”
那浪人见萧墨非但不惧,反出言讥讽,当即暴怒,手掌抬起便欲狠狠掴下!
便在此时,萧墨眸中寒光一闪,右手在袖中微不可察地一弹。
“嗤!”
一枚细若牛毛的银针,已化作一点寒星,没入那浪人胸前“膻中穴”下一寸三分之处!
此乃“气海锁元”之穴,非致命,却可阻滞气血,封闭经络。
“呃!”
那浪人高举的手臂僵在半空,整个人双目圆瞪,面露极度惊恐之色,却是口不能言,身不能动,唯有一双眼珠惶急乱转。
“嗯?!”
众人只见那气势汹汹的东瀛浪人,竟诡异地僵在原地,高举手臂,模样颇为滑稽,却无下一步动作,不由皆是一愣。
“废物!还不动手!”柳生建见状,只道手下迟疑,更是怒不可遏,厉声催促。
那浪人听得喝骂,心中叫苦不迭,他何尝不想动?然则周身气力尽失,经络滞涩,仿佛这身躯已非己有,便是想眨下眼都艰难万分!
萧墨在一旁冷眼旁观。
他以“玄门定魄针”封其要穴,莫说这寻常浪人,便是内家好手,骤然中招,也需一时三刻方能冲开。
柳生建见这手下依旧呆立不动,气得七窍生烟,对另两名随从喝道:“你二人上去!给我狠狠地打!掌嘴!踢膝!莫要留情!”
另外两名浪人见同伴诡异定住,心中本已生疑,但主子严令,不敢不从。二人对视一眼,齐喝一声,一左一右扑上!一人挥掌掴向萧墨面门,一人沉腰抬腿疾踢萧墨膝弯,攻势狠辣,配合倒也默契,封住了萧墨闪避的空间。
萧墨不耐烦地摇头,袖中右手再弹。
“嗤!嗤!”
又是两缕微不可察的劲风。
那两名扑上的浪人,身形亦是于半途僵住!一人掌至半空,一人腿抬及腰,便如泥塑木雕般定在当场,脸上惊恐之色与先前同伴如出一辙!
哗——!
这一幕,着实太过诡异!围观人群顿时一片哗然!
“见……见鬼了不成?!怎地又定住两个?”
“这……这萧公子使的什么妖法?怎生手未抬,足未动,三名凶悍倭人便动弹不得了?”
“莫非……是江湖中失传的‘定身咒’?或是湘西‘赶尸’的秘术?”
学子们惊疑不定,议论纷纷,看向萧墨的目光已带上了敬畏。
“哼!尔等莽夫懂得甚么?”却有那心仪萧墨的少女,此刻眸泛异彩,不仅不怕,反而挺起胸脯,娇声反驳:“此乃萧公子天人之姿,玉树临风,自有凛然正气护体!宵小之辈,心怀歹意,自然近身不得!此方为真正的‘浩然之气’!是圣贤书中说的‘邪不胜正’!”
周遭众学子听得面色愈发古怪。
浩然之气?
镇得倭奴动弹不得?
这说法未免太过儿戏!然眼前诡异情景,又作何解?
柳生建此刻已是心中惊怒交加,更有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。
一人出岔,或许是偶然。然则三名护卫接连中招,尽皆僵立,这绝非常理!
“是了……忍术?‘定身之术’?”他第一个想到的,便是东瀛秘传的诡异忍法。可眼前之人分明是中原子民,岂会东瀛忍术?
“莫非……是中原上古秘传的方术?或是苗疆蛊毒?”柳生建出身东瀛大族,对中原神秘古老的文明亦有所耳闻。中土地大物博,奇人异士辈出,有诸多不可思议之秘术,远非蕞尔岛国所能尽窥。
“此子……究竟是何来历?”柳生建死死盯住萧墨,目光惊疑不定,再无先前半分嚣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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