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早,乔婉娩孤身前来普渡寺,求见无了大师。
禅房内,秦真和无了大师各自饮茶,一言不发。
乔婉娩神色憔悴,面露哀戚,一躬到底。
“大师,还请您告知相夷如今的身份,让我去见他。”
“唉~痴儿。既已无缘,何必强求。”
乔婉娩自己不争气,认不出李莲花就是李相夷。而且,有了解毒之法的李莲花也无意重归旧好。
无了大师自然不会强行撮合。
说到底,李相夷是无了大师的忘年交,这位禅道大师方才和乔婉娩有了几分交情。
否则,以乔婉娩的武功和江湖地位,未必有资格和无了大师论交。
“大师,敢问李莲花,是否就是...相夷?”
“......”
秦真掏出一本小册子递了过去,抢先接过话头。
“乔姑娘,首先我可以明确告诉你,他还活着。”
“但是,既然你没有找到他,就说明在你心里,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爱他。如今,你也该放下愧疚,向前看。”
“这本炼脏诀,是我专为你的病症开创。以内力经五行相生的顺序,强化五脏,病症自然可以痊愈。也算是此番请你帮忙的报酬。”
“这...我不是。”
“收下吧,乔姑娘。”
无了大师开口,乔婉娩瞬间哑口无言。
这一刻,她清楚是时候认清现实,自己是真的和相夷缘分已尽。
......
午后,石水到来。
第一句话就是:“大师,李莲花是不是...就是...门主?”
“石院主,何出此言?”
“大师,我...我不知道。在李莲花身边,我会不自觉去信服他。这种感觉,只有门主会有。”
石水纠结片刻,咬牙道:“这一路我和乔姑娘同行,注意到李莲花看向乔姑娘的眼神。”
“那种眼神,怀念、期待、不解、怨恨,非常复杂。除了门主,不会有别人。”
“石院主,你也知道,李门主中了碧茶之毒。碧茶之毒号称天下第一奇毒,中者无一能活过一月。”
“是啊...可乔姑娘今日回去,神色颓丧,我以为...”
“也许,是她确定了李门主的死讯呢。”
石水大喜,抬头看向无了大师,一改颓丧的情绪,语气轻快。
“大师,现在我确定,真的是门主回来了。”
无了大师捻着佛珠的手指一顿,瞬息恢复如常。
“老衲自然也希望李门主回来。如果李门主依旧健在,当是幸事。”
“大师,请你转告门主,石水会守好百川院,等待门主归来。”
话毕,转身就走,毫不停留。
当天夜里,石水在房间收到一本名为《山海剑典》的秘籍,比她现在修炼的《少阴心经》和《寒雪剑法》《灵蛇鞭法》还要高深十倍不止。
这一刻,石水彻底明白了。
所谓的山海剑典,自然是秦真所传。
刘如京以及四顾门旧人,同样得到了秦真和李莲花量身定制的武学秘籍。
这些,都是班底。
七日后,云彼丘之事传遍江湖,百川院威势大受影响。
更有李相夷的追随者不忿,打上百川院。虽被纪汉佛、白江鹑、石水联手击退,但百川院刑探在外行事,依旧处处受到掣肘。
还有忍受不了的百川院弟子主动脱离,一时间,百川院实力大损。
加上金鸳盟和万圣道暗中搅局,朝廷借机收回江湖权柄,百川院的影响范围急速收缩。
趁着这个机会,李莲花踏上了回归云隐山的道路。
而普渡寺中,秦真和刘如京在无了大师的见证下,商量一件大事。
“刘如京,以你对江湖的了解,可有什么女侠配得上他?”
“谁?门主么?”
“当然,难道是你啊~你的媳妇,还是要自己找的。”
刘如京摸着眼罩,嘿嘿一笑。
“可是先生,门主他光风霁月、如日中天,岂是寻常女子能配得上的?”
“不是吧。江湖上除了天下第一美女乔婉娩,就没有其他适龄女子么?”
“问题是我老刘也不敢给门主做媒啊。”
“这好办,他还有长辈在世,我们只需要推一把就行。你也知道,李莲花现在求生意志不坚定,未必愿意全力解毒。”
说到解毒,刘如京不禁陷入沉思。
“若是按江湖美女排行,在乔姑娘之后的当是金鸳盟圣女角丽谯。据说这位圣女痴恋笛飞声,而且与门主有仇。”
秦真摇头。“角丽谯就算了,还有呢。”
这位疯批的角圣女,还是留给笛飞声享受吧。
饶是秦真武功高强,想起这位角圣女的行事风格,也敬重三分。
“还有明月山庄的惊鸿仙子李惊鸿,武功高强,足智多谋。但是...门主当年也见过这位的,并无感觉。”
“对了。当年东方青冢的梅苑中有十七朵梅花,被他摘走送给四顾门的女弟子。这些人有没有可能?”
刘如京叹息一声。
“别提了。这十七位门人三年前在金鸳盟总舵战死大半,后来在与金鸳盟的大战中又损失不小。余者也是伤重难治、功力大减,退隐江湖。”
“何况,就算她们还在,视门主为毕生信仰的她们,或许倾慕门主,却未必有胆量亲近。”
“啊...那大师?”
“秦施主就别为难老衲了。这男女之事,着实超出了老衲的理解范围。”
秦真很无奈。
总不能真要等未来苏小慵长大之后,和李莲花结为连理吧。
但是,江湖上有名的女侠,只有未来天机山庄的三堂主何晓凤比较契合。可那是李莲花的好友展云飞的心上人。
这个阶段,展云飞应当已在天机山庄落脚。
朋友妻、不可欺啊。
至于让李莲花娶公主,秦真觉得这两人可是有血缘关系,不太合适。或许,两人还差着辈分呢。
“那算了。李莲花的婚事,还是交给他自己考虑吧。”
“刘如京,依你看,若是要组建势力,是入主百川院,还是重建四顾门,或是暗中成立新的势力?”
“秦先生,若是寻找忘川花,有百川院在手足以。但现在百川院的名头明显臭了,不好再用。”
“而要重建四顾门,势必要暴露门主的身份,否则凭我和这些兄弟们,压不住这股江湖乱流。”
“也就是说,你倾向于新建势力。”
“不,我倾向于改革百川院。一百八十八牢在手,就掌握了江湖执法权。那是门主当年与朝廷的约定,更是江湖自治的权柄。”
看着察觉到一些事情、神色凝重的两人,秦真没有隐瞒。
“三年前那一场大战背后的原因非常复杂,你们只要知道,李莲花的身份非同小可。将来一旦有变,必须要有足够自保的力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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