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斯里德这人有个臭毛病——啥痛苦都能当成笑话讲。
胸口被抽了半缸心血?嗨,没事,就当献血了。疼得在床上躺了三天?嗨,正好补觉。脸色白得像鬼?嗨,这叫时尚,现在流行苍白美。
他编起瞎话来一套一套的,说得跟真的似的,连自己都差点信了。分身那个傻缺每次都信,还一脸心疼地叮嘱他“下次别吃冰了”“注意身体”,然后转头就忘了,继续被他糊弄。
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不知道多少趟,直到那天,分身出门买吃的,半道上撞见了那位大神。
杀戮地狱之神还是那身黑布裹得严严实实,只露俩红眼睛。搁以前,他看见分身,要么装没看见,要么扭头就走,躲得比老鼠见猫还快。可今儿个邪了门了——分身刚拐过街角,他就凑上来了,跟个推销三无产品的小贩似的。
“哟,”他嗓子沙沙的,带着一股子不怀好意的劲儿,“顺路去找你哥啊?”
这话里话外的挑衅味儿,浓得能呛人一个跟头。分身当场就炸了,想都没想,直接一个飞踢就过去了。脚还没挨着人,心口就亮出一把剑——那是他的第七感,直觉,硬生生凝成实体,银亮亮的,直刺大神面门。
换了别人,早躲了。可杀戮地狱之神不躲反笑,笑得肩膀直抖,像个看猴戏的财主。
“你还笑?!”分身气得更狠,剑舞得虎虎生风,每一剑都往要害招呼。
可越打他越觉得不对劲。这剑挥出去的感觉……怎么那么熟悉?不是招式熟悉,是那股子力量,那股子从心底涌出来的、带着血腥味的狠劲儿,怎么跟那天安斯里德救他的时候……
分身不敢往下想,也顾不上想。他现在只想把这狗娘养的打趴下,让他闭嘴。他从半夜打到天亮,从天黑打到日出,剑光把整条街劈得坑坑洼洼,石板碎了一地。打到后面,他手都抬不起来了,剑也拿不稳了,杵在地上直喘气,像条刚跑完马拉松的狗。
“累了?”大神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,连布角都没乱,“还行,比你哥强点,他那时候连站都站不稳。”
“你他妈的……”分身用剑撑着身体,汗水混着血水往下淌。
大神慢悠悠地走近,凑到他耳边,声音轻得像羽毛,却字字诛心:“你哥的命,我用着还是挺舒服的嘛。抽他心头血的时候,他一声没吭,就躺在那儿任我抽。我看你……好像一点都不心疼啊?”
分身彻底懵了。
不是那种突如其来的懵,是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,像被钟杵狠狠撞了一下。他保持着那个拄剑的姿势,一动不动,眼珠子都直了。
什么东西?
他刚才听到了什么?
心头血?
抽走了?
特别痛苦?
“想知道答案吗?”大神笑得眯起了眼,像只吃饱喝足的狐狸,“别急呀。你哥的命都交到你手上了——虽然是以我心头血的形式——你不应该开心吗?他刚被我抽走那么多血,疼得死去活来,可他却还是要跟你当玩笑讲。什么‘吃冰的’‘以冰攻冰’……你还真信了?”
他顿了顿,欣赏着分身脸上逐渐龟裂的表情,继续火上浇油:
“你要是觉得痛,那就对了。这痛是你哥替你受的。你要是觉得不够痛,那我也不妨再告诉你一点细节——他躺下的时候,可乖巧了,像条待宰的羊。我抽他血的时候,他连动都不敢动,就怕我手一抖,把他抽干了,没人救你了。”
分身的剑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他想起来了。为什么那股力量那么熟悉。因为那就是安斯里德的血,安斯里德的本源,安斯里德的命。他用那份力量救了分身,转头就被这狗东西抽走了。
而他,他这个新笔趣阁,居然信了那个“吃冰”的鬼话,还笑得跟个傻子似的。
“哦对了,”大神临走前又补了一刀,“他跟你开玩笑的时候,心里想的可是‘只要这傻小子能活,我疼死也算值了’。啧啧,感人。可惜啊,你好像没领情。”
他哈哈大笑着走了,留下分身一个人杵在那儿,像根被雷劈过的木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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