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坐在老板椅上,连头都没抬。她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。
系统界面里,已经安静得可怕。
这种安静不是冷场,而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就像是百米赛跑的发令枪响前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手指悬在屏幕上方,随时准备搏杀。
八点整。
林晚按下了回车键。
【林老板】:链接已上架。第一批次,普货专场。
这一批全是费英练手用的“边角料”。普通的“囍”字、“福”字,还有一些简单的窗花样式。在2005年的集市上,这些东西通常是两毛钱一张,买五送一。
林晚定的价格是:每张99元。
对于2025年的物价来说,一杯奶茶都要二三十,99元买一张纯手工、带“2005年时空印记”的窗花,简直就是白菜价。
“叮叮叮叮叮叮——”
系统后台的提示音瞬间炸响,密集成了一条直线,听起来就像是赌场里的老虎机吐币时的狂欢曲。
林晚只觉得眼前红光一闪。
库存那一栏的数字,像是被吸尘器抽走了一样,瞬间归零。
【系统提示:交易完成。普通“囍”字30张,售罄。】
【系统提示:交易完成。普通“福”字50张,售罄。】
【系统提示:交易完成。十二生肖散图20张,售罄。】
全程不到三秒。
群里瞬间哀鸿遍野。
【我要买辣条】:???我网卡了?我就眨了一下眼!
【秃头程序员】:你们是人吗?我是写脚本抢的都没抢到!单身三十年的手速输给了谁?
【留英小陈】:谁抢了那张老虎?我出双倍!那老虎脑门上的王字歪歪扭扭的,太可爱了,一看就是纯手工!
坐在沙发上的费英,只看见林晚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一下,然后就没动静了。
房间里很安静,只有外面雷野偶尔的踹门声。
费英心里咯噔一下。
完了。
肯定是一张都没卖出去。
也是,谁会花大价钱买这种破红纸啊?现在城里人都时兴贴那种金光闪闪的塑料贴纸,又亮堂又结实,谁还稀罕这种一撕就破的土玩意儿?
费英把手里的茶杯放下,拘谨地站起来,小声说道:“林老板,要是卖不掉就算了……俺不怪你。那一千多块钱俺退给你,这剪纸俺拉回去烧火……”
林晚没回头,只是抬起一只手,做了一个“嘘”的手势。
“好戏才刚开始。”
林晚调整了一下坐姿,开启了系统的“微距直播”功能。
既然要卖高价,就得让人看到这钱花得值在哪儿。
群聊界面突然弹出了一个直播窗口。
那是林晚通过系统摄像头拍摄的画面,但经过系统的黑科技加持,画质清晰度达到了恐怖的8K级别。
镜头缓缓推进,对准了桌面上那张未完成的《蝴蝶》。
屏幕上,原本只有巴掌大的蝴蝶翅膀,被放大了数十倍。
红色的纸张纤维,在微距镜头下清晰可见,像是一层层交织的红色绒毯。而那镂空的纹路,不再是简单的线条,而是变成了深不见底的峡谷。
林晚的声音通过系统,直接在群里响起,带着一丝清冷的质感:
“大家请看这里。”
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光标,指着蝴蝶翅膀边缘的一个极其细微的转折处。
“如果是激光切割,这里的边缘会呈现出碳化的焦黑,或者是绝对光滑的直线。那是机器的冷漠。”
光标移动,沿着那条曲线缓缓滑过。
“但你们看这里。有一丝极小的毛茬,那是剪刀咬合时,金属与植物纤维的一场微型战争。这里有一个极其微小的停顿点,那是手艺人在换气,在思考下一刀的走向。”
林晚的声音不大,却像是重锤一样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“这就是手工的温度。每一张剪纸,都记录了作者当时的心跳和呼吸。这不是工业流水线上的复制品,这是凝固的时间。”
群里的弹幕停滞了几秒,然后疯狂爆发。
【美术生小张】:哭了。真的哭了。我看得到刀锋的犹豫!那个转折点的停顿,太绝了!就像是国画里的飞白,这是机器永远模仿不来的灵魂!
【京都老学究】:妙!妙啊!老夫隔着屏幕都闻到了红纸的墨香!这种“刀味”,哪怕是在现在的博物馆里都很难见到了!这哪是剪纸,这是在刻命!
【想家的猫】:我想我奶奶了……以前过年,她也是戴着老花镜,一边剪一边给我讲故事。那种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,我好多年没听到了。
【富婆爱吃肉】:林老板,别说了,上链接吧。多少钱我都买。我买的不是纸,是我的童年。
气氛烘托到位,情绪价值拉满。
林晚嘴角微微上扬,果断抛出了重磅炸弹。
【林老板】:精品专场,上架。
这一次,只有五件商品。
“金鸡报晓”,“连年有余”,“百鸟朝凤(残卷)”,以及那套完整的“十二生肖全家福”。
还有最后一件压轴的——费英现场剪的那只半成品蝴蝶。
价格?
林晚没有直接标价,而是开启了系统的“竞价模式”。
起拍价:500元。
“500!”
“800!”
“1500!”
数字跳动的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。
费英看着林晚的背影,看着她时不时在键盘上敲击两下,心里越来越慌。这林老板怎么跟中了邪似的,对着个电脑屏幕自言自语?
难道是被外面那男的吓傻了?
“林老板……”费英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,“要不俺去开门吧?那男的要是冲进来打人咋办?俺皮糙肉厚,能挡两下……”
“成了。”
林晚突然长舒一口气,双手离开键盘,整个人松弛地靠在椅背上。
外面的砸门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,估计是雷野闹累了,或者是被保安强行请下去了。
林晚转过身,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红晕,那是极度兴奋后的余韵。
“费大姐。”林晚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旧棉袄、满脸风霜的农村妇女,“咱们的生意,做成了。”
费英愣了一下,随即松了口气,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:“卖出去啦?那就好,那就好。能卖个十块八块的,把你给俺的那两千块钱本钱挣回来就行,不然俺心里亏得慌。”
在她的认知里,那一堆破纸能卖回本已经是烧高香了。
林晚站起身,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,递给费英,然后比出了一个“八”的手势。
“这么多。”
费英捧着水杯,眨了眨眼:“八十?哎呀,那不少了!那些边角料都能卖八十,城里人真是……”
林晚摇摇头。
“八百?”费英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,眼珠子瞪得溜圆,“我的乖乖!八百块?那可是俺男人一个月的药钱啊!林老板你太厉害了!”
林晚还是摇头,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。
费英手里的水杯晃了一下,滚烫的水洒在手背上,她却浑然不觉。她吞了口唾沫,声音开始发抖:“难不成……是八……八千?”
说到“八千”这个词的时候,费英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在打结。八千块,那是万元户的门槛了!在村里能盖三间大瓦房!
“费大姐,您坐稳了。”
林晚走到她面前,双手扶住她的肩膀,把她按回沙发上,然后俯下身,在她耳边轻声说道:
“是八万。”
空气凝固了。
那台老旧的空调发出的嗡嗡声突然变得刺耳。
费英的表情僵在脸上,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“多……多少?”
“八万。人民币。”林晚语气肯定,“而且,这只是今晚这一批。您家里那几箱子如果不烧的话,估计能在这个数后面再加个零。”
八万。
这两个字像是一道炸雷,直接劈开了费英的天灵盖。
她这一辈子,见过最多的钱就是刚才林晚给她的那两千多块。八万块是什么概念?那是天文数字,那是把她卖了都换不来的巨款。
她每天起早贪黑,为了两毛钱跟人磨破嘴皮子。为了省一块钱车费,背着几十斤的红薯走二十里山路。
现在,林晚告诉她,那一堆她准备用来引火烧饭的破纸,卖了八万块?
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冲垮了她的神经防线。
费英觉得天旋地转,眼前的林晚变成了两个,三个……
“呃……”
她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声,两眼一翻,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。
“大姐!”
顾欢尖叫一声,扑过去掐人中。
林晚也吓了一跳,赶紧扶住费英。她预想过费英会激动,会哭,甚至会跳起来,但没想到这大姐心理素质这么差,直接给吓晕了。
“林姐!这……这怎么办啊?要不要叫救护车?”顾欢带着哭腔喊道。
“掐人中!快!”林晚一边指挥,一边从桌上拿起那瓶还没喝完的矿泉水,往费英脸上拍了点。
过了好一会儿,费英才悠悠转醒。
她睁开眼,眼神迷茫地看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,然后一把抓住林晚的手腕,力气大得吓人。
“林……林老板,俺是不是在做梦?”
“不是梦。”林晚拍了拍她的手背,从抽屉里(其实是从系统空间提取)拿出厚厚的一沓现金,那是刚提现出来的两万块定金,还带着银行封条的油墨味。
这一摞钱砸在茶几上,发出一声沉闷的“咚”。
“这是两万块定金,剩下的我明天转到你存折上。”
费英看着那砖头一样的钱,眼泪唰地一下就流出来了。不是刚才那种心酸的泪,而是混杂着恐惧、狂喜和难以置信的崩溃大哭。
“娘咧……这哪是剪纸啊,这是剪金子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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