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目相对时,元春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,望着凌策眼中映出的自己,那股熟悉的酥麻感又涌遍全身。她强撑着站起身,整理着衣裳低声道:你先去吧,我换身衣裳就来...
荣国府宴厅里,宾客尚未到齐,酒菜也未上桌。凌策和元春站在窗前低声交谈,旁人只当是元春在未来妹夫,都识趣地不去打扰。
姑娘们围坐在桌边,都抿着嘴偷看探春。饶是素日精明干练,此刻的探春也羞红了脸,嗔道:你们盯着我做什么?这些日子我忙得脚不沾地,也不见你们来帮忙。亏我还时时惦记着你们,竟没一个心疼我的!
湘云掩口笑道:怎么没有?那个最疼你的不正和大姐姐在窗前说话么?有他疼你,哪还轮得到我们献殷勤?
黛玉连连点头,打趣道:正是呢!若我们真凑上去,只怕三妹妹要恼的。咱们还是识相些,别自讨没趣。
探春羞恼道:呸!你们少在这里胡说!怎么不说说自己?
黛玉心头一跳,故作镇定道:说我们作甚?我们姐妹日日在一处不知多好,可不像某些人......
宝钗见宝琴跃跃欲试要接话,忙岔开话题:好了好了,越说越不像话。不过我瞧小侯爷和大姐姐像是在谈正事,你们看大姐姐神色。
众女闻言回头望去,许是目光太过集中,元春立即察觉到了。见是妹妹们,便含笑点了点头。
湘云顿时哀叹一声,捂着脸道:完了完了,大姐姐这般端庄模样,回去后老爷太太更要嫌我不成体统了!我得去求老太太,让我再多住些时日。
原来她前些日子已回家住过,因东府白事才偶尔过来小住。这次本是说来玩几天,眼下却打算长住了。
黛玉忍笑拉住她:这会子去找外祖母,岂不是不打自招?到时候别说你家里,连外祖母都要管教你了。对了,外祖母说过等东府丧事办完,就要请嬷嬷来教规矩呢!
探春被那意味深长的一瞥弄得面红耳赤。老太太年事已高无暇管教孙女们,特意请来教养嬷嬷的用意不言自明。
湘云猛地拍了下脑门,惊呼道:糟了!难怪叔父婶母这般爽快放我过来,原是早就算计好了!
在场众姊妹中,湘云双亲早逝,宝钗丧父,黛玉、迎春、惜春皆失恃。这世道,女子若无父亲依靠、母亲教导,婚配之事便艰难万分。特别是缺乏母亲教养的姑娘,连门当户对的人家都不愿登门求亲。
宝钗温言劝慰:权当多上一门功课罢了。往日不也要习女红么?况且云妹妹博览群书,许多规矩本就有根基,学来不难。
探春抿嘴笑道:宝姐姐想岔了,云丫头哪是怕学不会?她是愁没工夫顽耍了!众姊妹见湘云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,都忍俊不禁。窗边的凌策望着这欢声笑语,眼中漾着温柔:大姐姐瞧见没?这般美好景致,叫人怎能不起守护之心?
元春嘴角微抽,此刻才算看透凌策的心思——哪里是单单中意三妹妹,分明是惦记上所有姑娘了!可贾府毕竟是国公府第,岂有让堂姐妹共侍一夫的道理?真要如此,贾家颜面何存?
休要顾左右而言他。元春正色道,依你方才所言,此番新政莫非意在削藩夺爵?
凌策拊掌称赞:不愧是我心心念念的大姐姐,果然慧心!
元春强压心头悸动,继续追问:开国以来的世袭爵位,加上两朝恩封的皇亲贵胄,确实拖累国库。可这般雷厉风行,岂非逼人 ?太上皇与陛下当真会行此险招?
凌策炽热的目光烫得元春耳根发烫。那眼神霸道得令人心慌,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般。
正因世人皆以为朝廷不敢妄动,此时出手反倒能出奇制胜。凌策胸有成竹道,自然要讲究策略——先拿几个心怀叵测的勋贵开刀,再顺藤摸瓜徐徐图之。
荣庆堂内,
贾母疑惑地望着元春问道:
有什么要紧事非得在这儿说?方才见你和策儿谈得热络,可是策儿的事?
此时堂上只有祖孙二人,元春踌躇片刻开口道:
老太太,原不想惊动您,可又怕您日后多心。我说了您可千万别着急,事情都已查明,也有了应对之策。
贾母神色骤然凝重,压低声音道:
莫非是你封号的事?
元春先是点头,继而又摇头道:
封号之事倒无大碍,不过是太上皇与皇上想借咱家安抚人心罢了,这事容易避开。但往后大乾恐生变故,开国一脉怕是要遭殃。
贾母脑中嗡的一声,顿时忆起当年迁都时江南与应天府的血雨腥风,多少显赫勋贵顷刻间家破人亡!
要出什么乱子?!怎么就......
元春轻叹一声,握住她的手柔声道:
老太太莫急,此事说来话长,确实已有解决之法。
遂将先前与凌策的商议娓娓道来。贾母听得脊背发凉,骇然道:
这...这如何使得?稍有不慎岂不动摇国本?再说策儿小小年纪,怎会......
元春暗自苦笑,心想他看我的眼神,对妹妹们的心思,哪还像个孩子,指不定早......
许是凌公生前布下的后手。忠毅侯府在江南根基深厚,漕运总督可是掌兵权的!凌家世代为官,最懂朝局变幻,预先谋划也在情理之中。
贾母颔首道:
凌晗...确实聪慧过人。凌家这几代都是人中龙凤,留些后手也不足为奇。
元春心中暗叹,果然被小弟料中。老太太素来敬服凌家先辈,抬出他们便万事好说。
贾母沉吟半晌,迟疑道:
“你刚才提到新法的用意在于削弱藩王势力并废除各家虚衔,这推测有几分可信?”
“七八成!”
“竟如此笃定?!”
贾母闻言大惊,这七八成的把握几乎等同于板上钉钉,急忙说道:
“咱们荣国府的匾额万万不能摘啊!若真丢了这国公府的名号,老身便是到了九泉之下,也无颜面对先祖!”
元春轻抚她的后背宽慰道:
“老太太别急,匾额丢不了!我与策哥儿已有应对之策,定能渡过此劫。只是还有两桩事需与您商议。”
“但说无妨!只要能保住国公府的门楣,便是要老身即刻赴死,也绝无二话!”
见贾母情绪激动,元春连忙柔声安抚。她深知老太太的心思,因而更不解母亲为何始终惦念娘家……
“老太太,头一桩是等东府珍大哥出殡后,我想带妹妹们出门一趟。去的是京中女眷常聚的女子会馆,各家夫人 皆会前往。”
贾母眉头微蹙,追问道:
“去见何人?”
元春含笑奉承:
“老太太慧眼如炬,一语中的!”
贾母无奈轻拍她的手,叹道:
“如今总算明白策哥儿为何要请你回府了。他定是嫌老身处事过于圆滑……罢了,你们此行是谁牵线?可是策哥儿?”
“正是。此番要见长公主殿下。单独前往恐惹闲话,带着妹妹们也好掩人耳目。”
元春隐去了凌策让姑娘们散心的本意,只以此为由搪塞。贾母未多犹豫,颔首道:
“此地我素有耳闻,虽开国功臣家眷鲜少踏足,倒也无妨。你安排好时辰告知她们便是,只是需多带仆从,以防不测。”
近日东府治丧,京中女眷往来频繁,女子会馆之事早成谈资。贾家虽为武勋世家,却最重规矩。此刻贾母应允,全为家族计。
她未追问长公主之事,亦不探听元春与凌策的谋划。既知元春自有分寸,时机未到便不必多言。
元春倚着贾母肩头,倦声道:
“老太太安心,诸事皆在掌控之中。待尘埃落定,再与您细说其中曲折。”
贾母摇头失笑:
“事关家族存亡,哪管什么曲折!唯望你处处谨慎,莫要尽信他人——纵是长公主,抑或……策哥儿!”
元春直起身莞尔应道:
“您放心,我心中有数。贾家与凌家终究殊途,岂会全然托付于他?”
贾母沉吟片刻,点头道:你说得有理,我明白了。那第二件事是什么?
元春压低声音道:等珍大哥扶灵南归时,咱们一同回金陵去。
贾母闻言连连摆手:这可使不得!哪有长辈为晚辈送葬的道理?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!
元春凑近耳语:找个由头便是。我与凌策推算过时日,待珍大哥南下时,恰逢新政动荡之际,只怕京城要乱作一团。不如趁此机会暂避风头,也省得卷入是非。再说老太太离乡数十载,正好回去看看故园,会会旧友。
贾母不由心动。人老思乡,她这把年纪,不知多少次梦回金陵故里......
见祖母意动,元春又添一把火:况且林妹妹也该回去探望姑父了。这些年一直不得相见,总不能让林妹妹永远见不着父亲吧?
贾母最疼宝玉黛玉,一听这话当即拍板:回!横竖不能让蓉哥儿扶灵,大不了老身再进宫哭诉一回!
宴席间,探春瞪着挨着她坐下的凌策,嗔道:空位这么多,偏挤到这儿作甚?待会儿你还要去主桌,跑来找我们有何贵干?快说,说完就走,别耽误我们说笑。
凌策夸张地倒吸凉气:好狠的心肠!就算不坐这儿,难道说笑还不能带我一个?合着你们欢声笑语,就让我独坐墙角抹泪不成?
众姑娘忍俊不禁。湘云爽朗问道:方才你和大姐姐说什么呢?瞧她神色怪严肃的。
宝钗想拦已来不及。在她看来,作为外客本不该过问贾家家事。
其余姑娘却都竖起耳朵。如今这位大姐姐总让她们觉得有些难以亲近......
凌策眼珠一转,促狭道:在说关于你们的事。
众人顿时来了兴致,连探春都好奇地望着他。谁知凌策突然抱臂后仰,摆出倨傲姿态:不高兴!方才有人赶我走,还不许我跟你们说笑。唉,心寒啊!
姑娘们笑作一团。黛玉打趣道:哟,这是拿乔呢!我们才不在意,你爱不高兴便不高兴去,与我们何干?
探春也抿嘴笑道:林姐姐说得是。横竖一会儿问大姐姐便是。你快请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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