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策顿时泄了气,正襟危坐干咳两声:玩笑罢了。
笑声更甚。惜春拍手道:策哥哥真有趣!
凌策捏捏她粉腮:还是四姑姑的脸蛋有趣。
众姑娘纷纷笑骂,湘云啐道:没正经!
“你叫我们妹妹也就罢了,毕竟是老太太发的话。说是年纪相仿,又不是近亲,按年龄排行。可你管四妹妹叫姑姑算怎么回事?这不是硬要我们矮一辈吗!”
凌策开怀大笑,他本就是存心逗弄小惜春,总觉得小惜春唤他策哥儿时格外有趣,就像见到小吉祥、小角儿那般,让人打心底里感到轻松愉快。
宝琴晃着 的小手问道:
策哥哥,方才说的事有我份吗?
凌策竖起大拇指赞道:
大家都学着点!看琴妹妹叫得多动听,来,每人都喊声策哥哥听听!
姑娘们顿时又羞又恼,唯有迎春双颊绯红——因为她早已这般唤过了......
见探春眼神凌厉,凌策连忙解释:
真是好事。等东府迁灵后,大姐姐打算带你们去女子会馆逛逛,散散心。
姑娘们先是一怔,随即个个眼放异彩,七嘴八舌追问:
当真?就是云丫头常提的那个女子会馆吗?听说京城闺秀都在那儿结社,出了不少好诗呢!
我也只是耳闻,从未去过。不过各府的太太 们确实常往会馆去,据说里头还卖新奇物件!
真能带我们去?这些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,虽说家里景致也好,可日日对着早看腻了!
若能出去走走就太好了,说不定诗兴大发,能多作几首好诗!
策哥儿!我们真能去玩吗?会馆里可有什么新鲜玩意儿?
望着众人雀跃的模样,凌策含笑点头,心下却暗叹。贾府规矩太重,这些姑娘除了湘云,多年来连府门都未曾迈出。宝琴虽走过不少地方,可她刚来不久,哪懂得深闺少女对外界的向往。越是困在笼中,越渴望翱翔蓝天!
没错,会馆里有吃食玩物,更有各家姑娘组建的诗社、画社、棋社。你们去了既能结交闺秀,日后也好常来往。凌策话音未落,姑娘们愈发欢喜。虽都是深闺淑女,听闻此事仍难掩憧憬。恰逢元春搀着老太太出来,众女对视一眼,纷纷起身相迎。
宝钗本无意凑趣,可见姊妹们都去了,独留她与凌策反倒不妥。略一思忖也跟了过去,只是始终缀在人群最后......
凌策起身望着众星捧月般围着贾母与元春的姑娘们,不禁会心一笑。正要往主桌去,却见凤姐儿款款而来,低声问道:
方才说什么呢?惹得姑娘们全围过去了。
凌策将事情细说一遍,笑道:
届时你与珠大嫂子同去,把我院里的丫鬟们也带上,权当散心。对了,会馆里售卖的琉璃器都是咱们供货的,正好去看看销路。
凤姐儿原想推辞,忽听得凌策提起生意经,顿时来了精神。
不仅如此,那会馆里都是各家的夫人 ,连长公主殿下也常去。二婶如今掌家,正该多去走动走动,让外人知道咱们贾府的当家奶奶是谁!
凤姐闻言眼睛一亮,她素来爱揽权管事,只是平日只能在府里对下人们逞威风,如今有机会在外头显摆,自然欢喜。
当真连长公主都去?
见凤姐动心,凌策笑道:
侄儿何时骗过二婶?
呸!你这是跟谁说话呢?
凤姐立时板起脸来,忽见凌策愣住,才想起他不是府里那些爷们,许是口误了。忙转圜道:
你管她叫大嫂子,倒叫我二婶?这辈分都让你叫乱了!
凌策心知肚明,暗想我就是要搅乱这辈分,不仅要乱,还要......
哈哈哈,一时顺口。二婶想想,去那儿能与各府夫人结交,往后谁家有事,头一个想到的不就是二婶?二婶在外头岂不更有体面?
凤姐连连点头,心下盘算着这几日得再置办几件好首饰,可不能叫人比下去。
那边元春正与众姊妹说笑,余光瞥见凌策的眼神,心头突地一跳:
莫不是......不会不会,定是我想岔了。凤丫头都出阁了,他应当不至于......罢?
夜半时分,京城笼罩在月色中。
凌策身着夜行衣,借着身法巧妙避开巡逻,不用半分内力便潜至长公主府外。侧耳倾听府内动静,确认无异常后,轻巧翻过围墙,却是一怔——此处路径他并不熟悉。
因前番大宗师之事闹得满城风雨,除在贾府外,他都不敢轻易显露气息。此番前来也是拣僻静处潜入,不料竟迷了路。
略作思量,他按方位朝水榭方向疾行。长公主府虽无武道宗师坐镇,却有不少一流高手。加之府内机关遍布,纵是宗师来袭,在这些机关与高手的合围下怕也难讨便宜。
刚入水榭,就见长公主独坐摇椅假寐,身旁只两盏宫灯,竟无一人守卫。凌策突破后耳力更胜从前,确信水榭四周确无埋伏——除非有大宗师隐匿,否则绝逃不过他的耳朵。
而大宗师又怎会在此护卫长公主?至少眼下不会。思及此,他踏水而行,悄无声息来到她身旁。
平心而论,长公主容貌算不得绝色,堪堪跻身一流。但这身段配上尊贵身份,再加上那股疯劲,着实令人心动。
凌策伸手轻点她脸颊,旋即闪至柱后屏息。李云睿猛然睁眼,警觉环视,摸了摸脸颊忽而轻笑:
“躲什么?小屁孩就是小屁孩,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把握。也是,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懂什么!”
凌策嘴角微抽,无奈地走出来说道:“你这人真没意思,这么多年都没憋坏也是稀奇,难怪疯疯癫癫的。”
李云睿轻笑着在石凳上坐下,手肘撑在桌面,托腮歪头望着凌策。“我算准你今天会来。等贾珍移灵时贾家肯定忙得不可开交,到时候乱哄哄的,你更抽不开身。”
凌策躺在摇椅上晃悠着叹气:“别提了,柯相前几日登门,留下一堆烂摊子要收拾。贾家、薛家、王家的麻烦事,再加上最近府上人来人往......”
李云睿突然嗤笑出声,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凌策,像发现什么新鲜事。“这才多久就把贾家当自己家了?要是这么容易感情用事,咱们的合作恐怕得提前结束了。”
凌策挑眉不语,继续抱怨道:“今上重启新法的事你知道了吧?”
“嗯,今天好几拨人来打探消息,凌益那边想必也不清净。”李云睿漫不经心道。新法事关重大,自柯相借人后,长公主府和城阳侯府都来要人,自然引人注目。
李云睿是何等人物?连越妃都要让她三分。今日来访者不仅空手而归,还被耍得团团转。凌益那边倒好应付,下午就派人给凌策递了消息。他根基深厚,靠联姻织就的关系网牢不可破。
凌策主要担心李云睿这边,加上要谈元春的事,这才特意跑一趟。否则在家陪 岂不惬意?
见凌策盯着自己不说话,李云睿故意拖长音调,装出天真模样:“干嘛这样看我?我可没透露咱们的合作,也没说是你让我借人的。放心,我会保护好你的!”
凌策:“......”
看他吃瘪的样子,李云睿再也绷不住,笑得花枝乱颤。
凌策无奈道:“没想到柯相动作这么快,计划得提前了,你这边要加快进度。”
李云睿收起笑容,蹙眉道:“加快?可我资金还没到位......”
“钱不是问题,我来解决。”
“不只是钱的事。各家诰命夫人还没筛选完,现在随便拉人入伙会很麻烦。”
李云睿即便无需上朝理政,也不可能日日前往会馆。原计划用一年光景结交各家命妇,从中挑选合适盟友 大事。
如今时日尚短,如何来得及?若仓促行事,难保有人心怀鬼胎。她所图谋之事不容丝毫差池,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!
凌策浅笑道:
殿下放心,我今日前来,自是万事俱备。此番不仅有您主持大局,更有贾家从旁协助。
李云睿微微一愣,随即蹙眉道:
贾元春?你倒是格外看重贾家!
自然看重,就如我重视长公主一般,莫非殿下感受不到?
呵~毫无察觉!
凌策面色一沉,起身道:
这般说话便没意思了,好歹留些颜面,否则日后如何议亲?
李云睿闻言失笑,继而笑得花枝乱颤,喘息着反问:
议亲?与你么?你可敢娶?
凌策踱步上前,俯身贴近她耳畔低语:
有何不敢?不如现在就证明给殿下看?
温热气息拂过耳际,李云睿尚未来得及回应,忽觉耳垂被轻轻含住......
别看李云睿年近三十,却仍是完璧之身。自上次被凌策唐突冒犯后,虽强自压抑心绪,却总忍不住回味那番滋味。
这般又恨又念的复杂心绪,屡屡入梦纠缠。正因如此,这些时日她一直期盼凌策出现。可当真事到临头,反倒生出几分怯意。
然而这份怯意绝不能显露!她要做的绝非依附男子的弱质女流,而是号令群伦的女中豪杰!
更何况她始终盘算着要拿捏凌策,此刻梦境般的触感再度袭来,她强忍悸动,故作轻蔑地嗤笑:
就这点能耐?我记得你上次......住手!......
话音未落,果然又被凌策制住。在她眼中,凌策不过是个任她摆布的毛头小子罢了!
凌策岂会不知她心思,暗自冷笑。这疯女人的想法当真与众不同!他眼中噙着戏谑道:
看来殿下还没弄清状况。今日定要教你学会乖巧,否则......
李云睿紧咬朱唇望向他,眸中水光潋滟,三分期待七分迷离。这倒非作伪,自那日初尝云雨,她便念念不忘那蚀骨 的滋味......
见她这般情态,凌策眼中笑意渐染欲色,再度贴近耳语......
“长公主,可曾想过这世间为何要分阴阳?”
李云睿沉默不语,眸光却愈发幽深。她敏锐地察觉到此刻比上回更危险,但仍笃定凌策不敢逾矩,至多与先前相差无几。
凌策本就不指望她应答,径自说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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