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马车旁的护卫早已不是他熟悉的白虎等人。
八名护卫,不知何时竟齐刷刷地换了人,皆是蒙面的黑衣人,身形彪悍,腰间别着明晃晃的大刀,在日光下反射出刺眼寒芒。
这条路,也绝不是去往京城的路!杜若白心头一沉,无数念头在脑中炸开。
跳车?
他看了一眼外面那些骑着高头大马的黑衣人,他们异常沉默,只用冰冷的眼神锁定着车厢。
自己的两条腿,跑得过这些四条腿?怕是刚落地,就得被踩成肉泥。
这是刚出虎穴,又入狼窝了?
最让他想不通的是,白虎他们呢?那可是杜家精锐,怎么会一声不吭地就被人换掉了?
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盘旋而上,最终驶入一个巨大的山洞。
洞口幽深,进去后却豁然开朗,洞内中央有一座宽大的高台,台阶自上而下延伸,两侧燃着熊熊的火盆,将洞壁照得忽明忽暗,也映出了一道道晃动的人影。
马车缓缓停下。
“杜公子,请吧!”
车帘被一只粗糙的大手猛地掀开,一个蒙面壮汉正冷冷地盯着他。
杜若白咽了口唾沫,只得硬着头皮下车。
借着下车的间隙,他飞快地扫视了一圈山洞内的情形,刚燃起的一丝希望瞬间化为死灰。
洞口是唯一的出路,门口站着好几个持刀的岗哨,个个气息沉稳,一看就是好手。
看来,今天是插翅难飞了。
“杜公子,咱们又见面了。”
一道平淡中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,从高台上传来。
杜若白浑身一僵,猛地抬头望去,火光摇曳中,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负手而立,缓缓走下台阶。
当看清那张脸,杜若白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,脚下一个踉跄,脱口而出:“是你!”
来人不是别人,正是罗皓!
“你……你要干什么?”杜若白的声音有些发虚,强撑着最后一丝世家公子的体面。
他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,定然是那批假银票被发现了端倪。
可转念一想,对方既然只是把他抓来,而不是当场格杀,那必然是图财,只要是图财,那就好办。
想到这里,他心里稍定,腰杆也似乎挺直了些许,摆出平日里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:“说吧,要多少银子才肯放人?本公子赔给你就是了。”
“呵。”
高台上传来一声轻笑,罗皓踱步而下。
“杜公子果然财大气粗!”
话音未落,他手腕一翻,一沓银票凭空出现,在他指间翻飞。
“只是……”罗皓的笑容淡了下去,眼神也变得冰冷,“用这些废纸来糊弄我,杜公子,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啊。”
他随手一扬,一张张银票轻飘飘地落在杜若白脚下。
“我这人,做生意最讲究有来有往。”罗皓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洞里激起层层回音,“这笔账,总得连本带利地讨回来,才算公道。”
他一个眼神示意,早已候在一旁的四名黑衣人立刻上前,如铁钳般的大手瞬间扣住了杜若白的肩膀。
“放肆!你们知道本公子是谁吗!”杜若白又惊又怒,奋力挣扎,可那几人置若罔闻,拖着他便走。
“砰!”
他被仰面朝天,重重地按在了一旁早已备好的长凳上,另外两人上前,死死压住他的双腿。
罗皓缓步走到他面前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,目光在他身上缓缓扫过,最后,视线下移,停在了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。
“思来想去,只能从杜公子身上取一样你最值钱的宝贝,来抵债了。”
什么!最值钱的宝贝!
杜若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!他下意识地猛一夹双腿,面色惨白如纸,声音都变了。
“别别别!罗公子!有话好好说!我赔!我加倍赔你还不行吗!”
罗皓仿佛没听见。
旁边一个蒙面壮汉上前,一把扯开他的腰带,粗暴地将他的裤子扒了下来,山洞里的阴风灌入,杜若白只觉下身凉飕飕的,魂都快吓飞了!
“两百万两!罗公子,我出两百万两!求你放过我!”
然而罗皓置若罔闻。
那蒙面壮汉脸上露出一丝嫌恶,伸出两根手指,极其敷衍地捏起了那一小团颤巍巍的东西,另一只手则扬起了寒光闪闪的匕首。
刀刃上反射的火光,射进了杜若白的眼睛。
“啊——”
他再也绷不住,涕泪横流,哭嚎起来:“五百万两!我出五百万两!罗公子,罗爷爷!求求你,给个机会!我错了!我真的错了!”
匕首的寒芒,停在了半空中。
罗皓饶有兴致地看着他,摸了摸下巴,像是真的在估算这笔买卖划不划算。
“五百万两……”
他慢悠悠地开口,声音在洞中回荡,每一个字都敲在杜若白紧绷的神经上。
杜若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他甚至能感觉到刀刃上散发出的丝丝凉气。
“买你这么个小玩意儿,”罗皓的话锋一转,带上了几分揶揄,“杜公子,你这小宝贝,是真够金贵的。”
话音刚落,他随意地挥了挥手,那几双铁钳般的大手骤然松开。
杜若白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地从长凳上翻下来,也顾不上背脊的疼痛,手忙脚乱地去提那早已滑到腿弯的裤子。
因为太过慌张,他一只脚踩住了裤腿,整个人“噗通”一声又摔在地上,姿势狼狈至极,杜若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。
“那劳烦杜公子,写封信吧!”罗皓的声音再次响起,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。
旁边立刻有人搬来一张简陋的石桌和笔墨纸砚。
杜若白整理好衣衫,可那双腿还是不自觉地打着颤,他看着眼前负手而立的罗皓,心中警铃大作。
此人竟敢以真面目示人!
难道他就不怕杜家事后的雷霆报复?还是说……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自己活着离开,拿了银子就撕票?
无数个念头在脑中翻滚,但眼下的形势,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。
他深吸一口气,走到石桌前,略作思忖,提笔写了起来,再次故技重施 ,用了几个只有他和祖父才懂的暗号。
写完,他将信纸吹干,恭敬地递了过去。
罗皓接过信,只扫了一眼,脸上那点笑意便消失了,信纸被举到火盆边上,那薄薄的纸张瞬间被火舌吞噬,化为一缕飞灰。
杜若白的心猛地一沉。
“你……”
他话还没出口,旁边一个壮汉鬼魅般欺身上前,一把捏住他的下颚,力道之大,让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碎了。
“唔!”
杜若白被迫张开嘴,一颗黑漆漆、带着古怪味道的药丸被粗暴地塞了进来,顺着喉咙滚了下去。
壮汉松开手,杜若白被呛得跪在地上,猛烈地咳嗽起来,他拼命用手指抠着喉咙,却怎么也吐不出来。
“你……你给我吃了什么?”他抬起头,眼中满是惊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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