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吧,死不了!”罗皓走到他面前,蹲下身,与他对视,“只是让你脑子清醒一点,别耍那些小聪明。”
话音刚落,杜若白就感觉不对劲了!
一股难以言喻的奇痒,像是从四肢百骸深处钻了出来。
起初还只是隐隐约约,但很快,那股奇痒便如潮水般汹涌而至,仿佛有亿万只蚂蚁在他的骨头缝里啃噬!
“啊!”
他忍不住伸手去抓,先是胳膊,然后是脖子、胸口……
指甲划过皮肤,留下一道道血痕,可那点疼痛,根本无法压制那深入骨髓的奇痒。
他在冰冷的地面上翻滚、扭动,用身体去摩擦粗糙的地面,很快,上好的丝绸衣衫就被磨得破破烂烂。
“痒……好痒!给我解药!求你……给我解药!”
他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,带着哭腔和哀嚎,哪里还有半分世家公子的体面。
罗皓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,直到他痒得快要昏厥过去,才慢悠悠地问:“现在,能好好写信了吗?”
“写……我写!我马上就写!”杜若白涕泪横流,语无伦次地哀求,“快……快给我解药……求你了……”
罗皓抬了抬下巴,那个壮汉再次上前,又捏开他的嘴,丢进一颗白色的药丸。
药丸入口即化,一股清凉之意瞬间流遍全身,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工夫,那股让他生不如死的奇痒便如潮水般退去。
杜若白瘫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,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。
过了许久,他才颤巍巍地撑着石桌站起来,看向罗皓的眼神,只剩下纯粹的恐惧。
这一次,他连坐都不敢坐,就那么躬着身子,小心翼翼地提起笔,每一个字都写得无比认真,生怕再有什么差池。
写好后,罗皓拿起信,这次看得仔细了些,确认无误后,才交给了身旁的黑衣人。
他拍了拍杜若白的肩膀,那亲热的动作,却让杜若白浑身一哆嗦,“杜公子,早这么配合,不就没事了嘛?”
“是,是……”杜若白小鸡啄米般点头,脸色难看,屈辱地咬紧了后槽牙。
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
他心里发着狠,等回了京,定要将今日所受之辱,千倍百倍地奉还!
罗皓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,脸上的笑意更浓了。
“哦,对了。”罗皓像是忽然想起什么,提醒道:“有个事儿忘了说。”
他凑近了些,“你身体里那毒,可没有完全解除哦!”
杜若白猛地抬头,瞳孔骤然收缩。
“这毒,每月会发作一次……”罗皓故意拉长了音调,欣赏着杜若白瞬间煞白的脸。
杜若白只觉一股寒气传遍全身,四肢百骸都僵住了,那生不如死的滋味,他是再也不想经受第二遍了。
“如果毒发超过六个时辰,没有独门解药,你就会彻底变成一个废人!”罗皓啧啧两声,绕着他走了一圈,目光在他身上游走,像是在打量一件货物。
“千万别想着找什么神医高手给你驱毒。”他伸出一根手指,在杜若白面前摇了摇,“任何外力试图驱散它,都只会让它发作得更快,更猛。”
“说不定半个月!甚至七天……”
“你!”杜若白心头那点复仇的火苗,被这盆冰水“刺啦”一声,瞬间浇灭。
他想说“你敢”,可喉咙里像是堵了,一个字都吐不出来。
他想说“你骗我”,可那深入骨髓的奇痒仿佛又在身体里蠢蠢欲动,提醒着他刚才的惨状。
他不敢赌。
可不赌……自己岂不就成了罗皓手里的一条狗?他想什么时候遛,就什么时候遛,想让咬谁,就得咬谁?
五百万两,根本不是赎金,这是……买他这条命的定金!
“好了,银子到手前,就委屈杜公子在这儿住上几日。”罗皓转身丢下一句话,便带着人朝洞口走去。
火光摇曳,将他的影子在石壁上拉得又细又长,像一头择人而噬的魔鬼。
很快,洞口的光亮消失,脚步声也远去了。
山洞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,只剩下杜若白粗重而绝望的喘息声。
他一屁股坐在冰冷的石凳上,目光呆滞地望着洞口。
完了。
这辈子,都完了!
另一边。
北峰山下,天色刚蒙蒙亮。
秦乾坤与范将军立马于阵前,身后是五千精兵,气势如虹。
昨夜一场酣畅淋漓的伏击,歼灭了上百马匪,如今正是乘胜追击,直捣黄龙的最好时机。
“上山!”
秦乾坤一声令下,大军如潮水般涌向北峰山。
所有士卒都握紧了兵刃,神经紧绷,山道静得出奇,只有风吹过林间的沙沙声。
很快,半山腰那座简陋的山寨出现在众人眼前,寨门虚掩,几面破烂的旗帜在晨风中无力地舞动着。
“进去看看!”
秦乾坤大手一挥,一队先锋士卒鱼贯而入,动作迅捷,阵型严密。
然而,山寨内空空荡荡,死寂一片。
后续大军涌入,将整个山寨翻了个底朝天,结果一无所获!
“报!厨房是空的,连一粒米都没有!”
“报!屋里除了几张破桌子,什么都没有!”
“......”
一声声回报传来,秦乾坤的脸色越来越黑,范将军则捻着胡须,眉头紧锁。
这算什么马匪?说是乞丐窝都抬举他们了。
一个士卒在寨子后方喊道:“将军!后面有个山洞!”
众人精神一振,立刻围了过去。
山洞黑漆漆的,秦乾坤带人举着火把进去,结果发现里面同样是空空如也,地上只有几道清晰的印痕。
“快看,这里有字!”一个眼尖的士卒指着洞壁。
火光凑近,照亮了石壁上几个飘逸的大字。
一个识字的军官凑过去,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:“史……上……最……穷……山……寨?”
话音落下,山洞内传来一阵哄笑,秦乾坤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来,他感觉自己被耍了,一拳狠狠砸在石壁上。
这帮马匪,难道提前将赃物转移了?
就在此时,一个传令兵急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。
“报——”
“将军!柴房……柴房里有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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