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秦建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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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9集:给小朋友讲木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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座谈会后的几天,日子像浸透了桐油的麻绳,表面平顺,内里却因新注入的思考而显得沉甸甸的。秦建国依旧黎明即起,推开工棚门,木香裹着晨露的清气迎来,但他站在工作台前静立的那一刻,似乎比以往更久了一些。目光扫过那些等待雕琢的木料、半成型的部件,还有角落里堆放的老物件残件,他仿佛不仅仅在看它们的形状、纹理,更在“读”它们即将或已经承载的“叙事”。这份新的自觉,让他的动作更沉,心更静。

婚房家具的最后一道面漆完成后,进入了为期一周的自然养护期。秦建国没有闲着。他接了一个新的小件修复委托——一柄清代的黄花梨木如意头痒挠。物主是位退休的历史老师,东西是家传的,柄身有一道不明显的裂痕,尾端雕刻的蝙蝠纹饰也有小部分缺损。东西不大,但工艺精巧,寓意吉祥(“蝙蝠”谐音“福”),老师傅很是珍视。

“秦师傅,不着急,您慢慢修。我就是怕这裂缝哪天彻底断了,或是这福字缺了角,不吉利。”老先生扶了扶眼镜,语气温和却执着。

秦建国接过那柄触手温润、包浆亮泽的痒挠,仔细端详。裂痕沿着木材纹理自然延伸,不算严重;蝙蝠纹饰的缺损也很细微,但确实破坏了整体的圆满感。“我看看,尽量让它‘全福’。”他给出了承诺。

送走老先生,秦建国没有立刻动手。他将痒挠放在工作台一个特制的软垫上,就着窗外的天光,用放大镜细细观察了许久。黄花梨木特有的“鬼脸”纹在放大镜下如同晕开的山水,华丽而神秘。那道裂痕,像是山水画中一道天然的皴擦;缺损的蝙蝠翅膀尖,也需用同料极其微小的木片补雕镶嵌。

这次,他没有立刻沉浸到微观操作中。而是把王小川和李刚都叫到跟前。

“小川,你眼尖,看看这裂缝的走向,猜猜当初可能是怎么受力裂开的?”秦建国指着那几乎看不见的细纹。

王小川凑近了,几乎趴在桌面上,看了好一会儿,犹豫道:“像是……像是从尾部这里,受了一点扭力?顺着这个木纹的斜向……慢慢绽开的?”

“有可能。”秦建国点头,“李刚,你从力学角度分析呢?如果这是头部受了一个向下的力,柄身此处作为支点,弯曲应力集中在这个位置,结合木材本身的纹理方向,是不是更容易从这里开裂?”

李刚拿起痒挠,模拟了几个发力手势,又在心里迅速计算了一下杠杆和力矩,点头道:“师父说得对。这种长条形、一头受力的器物,这个位置确实是薄弱点。原主人使用的时候,可能无意中用力角度偏了,或者木材内部有极微小的应力不均,经年累月就显现出来了。”

“所以修复,”秦建国拿起一把极细的镊子,轻轻探了探裂缝内部,“不仅要粘合裂缝,更要在内部可能脆弱的地方,做一点几乎看不见的加固。比如,用稀释的、流动性好的专用木工胶,借助毛细作用渗进去,填充木材纤维间的微小空隙,增加整体性。但不能用太多胶,改变了木材的柔韧性和吸湿性,反而不好。”

他又指向蝙蝠翅膀的缺损:“这种小面积缺损的修补,料要选得极准,颜色、纹理、硬度都要匹配。修补的时候,刀法要顺着原雕刻的‘势’,不能自己另起一套。补上去的,要像是原物磨损脱落了一点,又重新长回来一点,而不是硬贴了一块‘补丁’。这比修砚屏的微雕更难,因为面积更小,更要在‘像’与‘不像’之间找到平衡——太像,显得假;不像,就破坏了整体。”

王小川和李刚听得入神。师父以前也教技术,但很少这样系统地、结合具体案例,将观察、分析、材料、手法、甚至审美哲学,一层层拆开了、揉碎了讲。他们意识到,这不仅是教他们修一件东西,更是在传授一种“解读”与“对话”的方法论。

“师父,您这几天……好像不太一样了。”王小川挠挠头,憨直地说。

秦建国看了他一眼,没直接回答,而是说:“文化馆那个会,让我想明白些事。手艺要传,不能光教手怎么动,还得教眼睛怎么看,心里怎么想。你们俩,一个手巧,一个肯琢磨理论,都是好苗子。以后,多看,多问,多自己琢磨。我这点东西,不怕你们学走,就怕你们学不全,学不活。”

这话说得平淡,却让王小川和李刚心头一震,随即涌上一股热流。这是一种更深层次的认可和托付。

接下来的几天,秦建国修复黄花梨痒挠的过程,成了对两个徒弟最生动的教学。他让王小川负责寻找最匹配的补料,在那一小堆黄花梨老料头中反复比对,在自然光、灯光下,用放大镜看,用手感去摩挲,直到找到几乎能以假乱真的一小块。李刚则被要求计算加固裂缝所需胶液的理想粘度和渗透压,并尝试设计一个微型的、可控制胶水流量的滴注工具。

秦建国自己,则专注于最核心的补雕。他将那小块选定的补料,用鱼鳔胶先暂时粘在缺损处旁边,然后戴着寸镜,用自制的、比修砚屏时更精细的刀具,直接在原位进行雕刻。这是极高难度的“原位补雕”,要求下刀极为精准,一次成型,几乎没有修改余地。他必须将补料视为原物的一部分,在脑海中完美复现缺失纹饰的三维形态,并让手中的刻刀如同生长一般,将它“唤”出来。

工棚里再次陷入那种极致的安静。只有刻刀与坚硬黄花梨木接触时,发出的几乎听不见的“咝咝”声,以及三个人或轻或重的呼吸声。沈念秋有时会悄悄送来茶水点心,放下便离开,不忍打扰这片专注的场域。

石头放学回来,也会扒在门口看一会儿。他看到父亲和两个哥哥(他私下里已经这么称呼王小川和李刚了)围着一件小小的、弯曲的东西,神情比学校老师讲解最难的数学题还要严肃认真。他看不懂那些细微的操作,但他能感受到那种气氛——一种混合了敬畏、耐心和智慧探索的气氛。这种气氛,比任何言语都更深刻地在他心里种下了种子。

第四天下午,补雕完成。那片翅膀尖完美地“长”了回去,与原有的纹饰衔接得天衣无缝,甚至顺着木材的“鬼脸”纹,形成了一种意想不到的、更具动感的视觉效果。加固裂缝的胶液也以极其微小的剂量,精准地渗入,在内部形成了看不见的支撑。

最后一步是做旧。这次,秦建国调色更加大胆而精妙。他没有追求让补雕部分与周围完全一致,而是利用黄花梨木色随时间由黄褐向深紫红变化的特性,调出一种介于新旧之间的过渡色,薄薄地罩染在补雕处,再轻轻擦拭,留下极淡的痕迹。这样一来,在放大镜下,修补的痕迹依稀可辨,证明这不是原物;但在正常使用和观赏距离下,它完全融入整体,仿佛这件器物在流传过程中,自然经历了一次小小的损伤与愈合,留下了时光独有的、温和的印记。

当秦建国将修复完成的痒挠用软布托着,递给那位老先生时,老先生戴上老花镜,又掏出随身携带的高倍放大镜,仔细看了足有十分钟。他的手指微微颤抖,不是因年迈,而是因激动。

“神乎其技……真是神乎其技!”老先生连声赞叹,“这翅膀,活了!这裂缝,要不是您指给我看,我根本找不到了!秦师傅,您这不是修复,您这是……这是给了它第二次生命啊!而且这颜色,这处理……妙!太妙了!既修好了,又诚实地告诉别人它被修过,这态度,是真正的君子之风!”

老先生坚持要多付报酬,被秦建国婉拒了。“该多少就是多少。您满意,这东西能继续传下去,就是最好的报酬。”

这件事,不知怎的,在附近几个老街区传开了。连同之前修复紫檀砚屏和给年轻编辑制作婚房家具的事,秦建国这间看似不起眼的工棚,在街坊邻里、甚至一些文化爱好者的口中,多了几分传奇色彩。有人称他“秦一手”,赞他妙手回春;有人感慨他是“老手艺里的新读书人”,因为他能把道理讲明白。

秦建国对此浑然不觉,或者说,并不在意。他依旧每天早早开工,听刨花从刨子下卷曲而出的沙沙声,闻新木与老料不同的香气,感受凿子凿入木头时那或松或紧的反馈。只是,他开始有意识地让两个徒弟承担更多。一些常规的家具订单,他放手让王小川主导制作,自己只在关键节点把关;遇到需要计算和设计的部分,则鼓励李刚提出方案,甚至尝试使用一些简单的制图软件来辅助。

这天下午,社区的王干事又来了,还带来了一个陌生人——一位约莫四十岁出头、戴着黑框眼镜、气质儒雅的男士。

“秦师傅,叨扰了!”王干事热情地介绍,“这位是市博物馆文物修复部的赵主任。赵主任听说了您修复紫檀砚屏和黄花梨痒挠的事,非常感兴趣,特意想来拜访您,交流交流。”

赵主任上前一步,伸出手,笑容诚恳:“秦师傅,久仰。您那两件修复案例,虽然不算馆藏级别的重器,但思路和手法,尤其是那种‘修复伦理’和‘时间对话’的意识,与我们文物修复的理念有很多相通之处。冒昧前来,是想跟您请教学习。”

秦建国有些意外,擦了擦手上的木屑,与赵主任握手。他的手粗糙有力,赵主任的手则修长而略显文弱。“赵主任客气了。我就是个普通木匠,修些民间老物件。博物馆里修的都是国宝,我那点手艺,不值一提。”

“话不能这么说。”赵主任摇头,目光已经被工作台上各种工具和木料吸引,“文物修复和民间修缮,虽然对象级别不同,但核心的‘尊古’、‘补全’、‘可识别’、‘可逆’等原则,是相通的。很多民间技艺,尤其是老师傅代代相传的经验和‘秘法’,往往蕴含着非常朴素而有效的智慧,对我们很有启发。比如您调色做旧用的天然材料,就比一些化学试剂更温和,也更富有‘时间感’。”

两人就在堆满木料和工具的工作台旁聊开了。赵主任问了秦建国许多具体的技术细节:如何处理不同木材的收缩率差异,如何在补雕时把握“神似”与“形似”的度,如何判断一件老物件最核心的“精气神”所在从而确定修复重点……秦建国起初还有些拘谨,但说到具体手艺,便逐渐放开了,拿出几件修过的残件和剩余补料,一边比划一边讲解。

王小川和李刚在一旁听得入迷。他们第一次听到“修复伦理”、“最小干预”、“可逆性原则”这些专业词汇,也从赵主任那里了解到博物馆修复一件青铜器、一幅古画所面临的巨大挑战和严谨流程。原来,师父平日里那些看似“凭感觉”的操作,背后都暗合着某种更高层面的、对历史与物件的尊重逻辑。

赵主任对秦建国自制的一些微雕工具和调色“土法”尤其感兴趣,用手机拍了不少照片,还认真做了笔记。“秦师傅,您这些经验,非常宝贵。我们修复部有时候会遇到一些木质文物附件或底座的小损伤,请大专家不值当,自己处理又怕经验不足。不知道以后有没有可能,在一些非核心的辅助性修复工作上,请您给我们当当顾问,或者合作一下?”

秦建国沉吟片刻:“顾问不敢当。如果真有需要,东西拿过来我看看,能帮上忙的,我一定尽力。都是为了让老东西能留得更久些。”

“太好了!”赵主任很高兴,“那我们保持联系。另外,我们博物馆偶尔也会面向公众举办一些传统手工艺体验活动,不知道秦师傅有没有兴趣,来给市民们,特别是孩子们,讲讲木工,做点最简单的演示?”

沈念秋刚好来送茶水,听到这话,笑着插话:“赵主任,这可巧了,他们小学的手工课老师也正想请他去呢。”

秦建国看了妻子一眼,对赵主任点点头:“只要时间安排得开,可以。”

送走赵主任和王干事,工棚里安静下来。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,将空气中的木尘染成金色。王小川忍不住感叹:“师父,您这下可是从咱老街坊,走向博物馆了!”

秦建国正在归置工具,闻言动作顿了顿:“什么走向不走向的。博物馆修的是历史,咱们修的是人情。但说到底,都是对待‘旧物’的一份心。他们方法更系统,我们更活泛。互相看看,都有好处。”他看向两个徒弟,“今天赵主任讲的,都记下了?那些原则,听起来高大上,其实就一句话:对东西要有敬畏,下手要有分寸,要给自己和别人留有余地。这道理,放在修博物馆的宝贝和修街坊的传家宝上,都一样。”

当晚,秦建国比平时睡得晚了些。他靠在床头,就着台灯柔和的光,翻看着沈念秋帮他整理的、关于去小学讲课的简单想法。都是一些最基础的东西:木头是怎么来的,不同的木头有什么脾气,最简单的榫卯是怎么咬合的,工具怎么安全使用……

沈念秋躺在一旁,轻声说:“给小孩子讲,不用太深,有趣就行。让他们摸摸不同的木头,看看刨花是怎么出来的,也许就有哪个孩子,从此就喜欢上了呢。”

“嗯。”秦建国合上本子,揉了揉眉心。他想起自己小时候,第一次看到父亲刨木头,那卷曲的、带着清香的刨花,是如何像魔术一样吸引了他。也许,一颗种子,就是在那样不经意的时刻种下的。

“博物馆那边……”沈念秋有些担心,“会不会太牵扯精力?咱们这儿的活本来就做不完。”

“先看看。赵主任说得客气,真有需要帮忙的,估计也是偶尔。分寸我懂。”秦建国拍拍她的手,“睡吧。”

几天后,婚房家具的养护期结束。秦建国和两个徒弟进行了最后一次全面的检查和清洁。樱桃木蜡油表面已经形成了温润坚实的保护层,光泽内敛,触手生温。暗格机关经过反复测试,开合顺滑,隐蔽性极佳。

陈帆和林薇来提货的那天,特意带了一束鲜花和一盒精致的茶点。当他们看到在工棚中央重新组装完毕、在自然光下美得不可方物的整套家具时,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。林薇轻轻抚摸着书桌桌面如水的木纹,陈帆反复试验着床头柜的暗格,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满足。

“秦师傅,这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好一百倍!”陈帆真诚地说,“它不只是家具,感觉像是……像是我们未来生活的一个温暖又坚实的基底。”

这句话,说到了秦建国心坎里。他点点头,难得地多说了几句:“木头是有生命的,它会呼吸,会随着温度和湿度微微变化,颜色也会随着年头越深越润。你们好好用,好好养护,它会陪着你们很久,记录下你们的日子。”

送货的车来了,是秦建国常合作的一个老师傅开的厢式货车。师徒三人小心翼翼地将家具部件包裹好,一一抬上车固定。看着车厢门缓缓关上,秦建国心里竟有了一丝类似嫁女儿般的不舍。他知道,这些倾注了心血和祝福的木头,即将开始它们真正意义上的生命旅程,去承载一对新人的梦想与日常。

工棚里一下子空了许多。王小川和李刚默默打扫着留下的木屑和包装材料,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樱桃木淡淡的甜香。

“师父,接下来接什么活?”王小川问。

秦建国看了看工作台上的记事板,上面压着几张纸条,有询问定制桌椅的,有想修老樟木箱的,还有博物馆赵主任留下的联系方式。他拿起一支铅笔,在“老樟木箱”上打了个勾。“先把刘奶奶那个樟木箱修了。老人急着用,说里面装着孙子的旧课本,舍不得扔。”

樟木箱的修复相对简单,主要是箱盖合页锈死,箱角有磕碰,内部衬布破损。秦建国让王小川主理,李刚辅助,自己在一旁指导。这是他开始有意识“放手”的实践。

王小川起初有些紧张,拆合页时用力稍猛,差点伤及箱体木材。秦建国没有责备,只是让他停下,用手感受木质的硬度与脆性,分析锈蚀合页的受力点,教他如何用渗透剂和巧劲慢慢松动。李刚则负责测量箱角缺损的大小,计算需要填补的木料体积,并尝试用软件画了一个简单的补角示意图。

过程中自然有磕绊,有反复,但两人互相商量,请教,秦建国只在关键处点拨一二。当樟木箱最终修复完好,合页开合顺滑,箱角修补得浑然一体,内部换上了刘奶奶带来的新花布做衬里时,王小川和李刚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成就感。这种独立完成一件修复作品(尽管不算复杂)的感觉,与单纯给师父打下手完全不同。

刘奶奶来取箱子时,摸着光滑的箱盖和修补如初的箱角,高兴得直抹眼泪:“好好,真好!跟我嫁过来时我娘给我的一模一样!小川师傅,小李师傅,谢谢你们啊!”

这一声“师傅”,叫得王小川和李刚都有些脸红,但胸膛却挺直了些。

秦建国看在眼里,心中欣慰。传承,或许就是这样,在一次次具体的劳作、肯定与责任中,悄然发生。

这天傍晚,石头学校的手工课老师——一位姓孙的年轻女老师,如约来到了小院。她说明了来意,希望秦建国能去给四年级的孩子们上一节“认识木头”的体验课,时间不用长,三四十分钟就行,主要是激发兴趣。

秦建国答应下来,并和孙老师一起商量了简单的课程内容:带几种常见的木材边角料(松木、橡木、胡桃木、紫檀边角)让孩子们触摸、闻味、观察纹理;演示最简单的刨花(保证安全的前提下);讲解一下年轮的故事;最后可以教孩子们用砂纸打磨一块小木片,做成简单的书签。

孙老师很高兴:“太好了!秦师傅,孩子们一定会非常感兴趣的!那咱们就定在下周五下午第一节手工课?”

“行。”

孙老师离开后,石头兴奋地围着秦建国转:“爸,您真的要来我们学校讲课啊?太棒了!我们班同学都知道我爸是木匠,可厉害了!”

看着儿子发光的眼睛,秦建国心里软了一块。也许,传承的路径不止一条,面向懵懂好奇的孩童播撒种子,与教授有志于此的徒弟,同样重要。

日子继续向前。秦建国一边处理着日常的订单和修复委托,一边为去小学讲课做着简单的准备。他挑选了几块纹理漂亮、气味有代表性的小木块,准备了一个装着不同年份、不同树木年轮切片的简易展示盒,又把那套自制的小型、安全的手动刨刀找出来擦拭干净。

沈念秋帮他准备了一件干净的浅蓝色工装外套,笑说:“去给孩子们讲课,精神点。”

周五下午,阳光正好。秦建国提着一个小工具箱和一个展示盒,有些紧张地走进了石头所在小学的手工教室。教室里,四十多个孩子睁着好奇的大眼睛,齐刷刷地看着他。石头坐在第一排,腰杆挺得笔直,小脸上满是自豪。

孙老师做了简单的介绍。秦建国站在讲台上,看着下面一张张稚嫩的面孔,深吸了一口气,打开了工具箱。

“同学们好,”他的声音起初有些干涩,但很快平复下来,“我叫秦建国,是个木匠。今天,我带了几位‘木头朋友’来跟大家见见面。”

他首先拿出几块不同的木料边角,让孩子们传递着触摸、闻嗅。“这是松木,很轻,有松香味;这是橡木,硬一些,花纹像山峦;这是胡桃木,颜色深,很漂亮;这是紫檀,很重,很硬,是木头里的‘老爷爷’……”

孩子们叽叽喳喳,惊讶于木头的多样。接着,秦建国展示了年轮切片,讲述树木如何依靠阳光雨露,一年年长大,年轮里藏着气候的故事、森林的故事。“每一圈年轮,都是木头写下的日记。”他尽量用孩子们能懂的语言说。

最吸引孩子们的环节,是看秦建国演示刨花。他用一个固定好的小木块和特制的小刨子,轻轻一推,薄如蝉翼、卷曲如带的刨花便神奇地出现,带着清新的木香。孩子们发出“哇”的惊叹,争先恐后地想摸一摸那柔软的刨花。

最后,每个孩子得到一小块砂纸和一片预先切割好的小木片(边角料再利用)。秦建国教他们如何顺着木纹方向打磨,感受木头从粗糙变得光滑的过程。教室里响起一片“沙沙”的打磨声,孩子们神情专注,仿佛在进行一项了不起的工作。

当孩子们举着被打磨得光滑、甚至能隐约照出人影的小木片,兴奋地向同伴展示时,秦建国站在讲台边,看着这一张张满足的笑脸,心中涌起一股奇妙的暖流。这些木片或许不久就会丢失,但今天,木头的气息、触感,以及亲手将它改变的瞬间,或许会像一颗小小的种子,落在某个孩子的心田。

下课铃响,孩子们意犹未尽。石头被同学们围住,七嘴八舌地问:“秦石头,你爸爸太酷了!”“木头真的好好玩!”“你爸爸还收徒弟吗?”

秦建国收拾工具时,孙老师走过来,真诚地道谢:“秦师傅,太感谢您了!孩子们从来没这么专注过!您讲得真好,又生动又有意思。以后我们手工课,能不能定期请您来?”

“看时间,可以的。”秦建国点点头。他低头,看到讲台上,不知是哪个孩子,用铅笔在留下的一点木屑旁,画了一朵歪歪扭扭的小花,旁边写着“木头香”。他小心地将这张小纸片收了起来。

回家的路上,夕阳将他和小石头的影子拉得很长。石头兴奋地说着同学们的反应,秦建国大多只是听着,偶尔“嗯”一声,嘴角却带着淡淡的笑意。

推开院门,槐花已谢,绿叶成荫。工棚里亮着灯,王小川和李刚还在忙碌,为一件新的定制案几开料。熟悉的木香混合着新刨花的清香,扑面而来。

沈念秋从厨房探出头,笑着问:“我们的大讲师回来啦?课讲得怎么样?”

秦建国放下工具箱,走到水龙头前洗手,清凉的水流过指缝。“还行。”他说,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孩子们挺高兴。”

他擦干手,没有立刻走进工棚,而是站在院子里,望着那被灯光映亮的工棚窗户。里面,是他的世界,是木头的世界,是日复一日的创作、修复、琢磨与传承。而今天,他短暂地走了出去,将这个世界的一缕微光,带给了那些最清澈的眼睛。

夜风拂过,槐叶沙沙作响。工棚里传来王小川和李刚讨论尺寸的低声细语,间或夹杂着刨子滑过木面的轻响。厨房飘出饭菜的香味,石头在屋里大声读着课文。

秦建国深深吸了一口气,空气中,木香、饭香、泥土香,还有隐约的、来自更广阔世界的清新气息,交织在一起。

他走进工棚,灯光将他专注的身影投在墙上。墙边,那块记录着委托事项的小黑板上,“小学讲课”后面,已经打上了一个小小的勾。而下面,又有新的字迹添了上去。

生活如木,纹理继续延展;手艺如河,细流汇聚向前。在这个夏意渐深的傍晚,秦建国知道,他的“阅读”与“言说”,仍在继续,并且,有了新的回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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